◎摘  要  高等教育发展的历史和现实表明，科技发展和国家战略需求牵引是学科专业设置调整的基本策略。面向教育强国、科技强国、人才强国建设的学科专业设置调整，要体现政治属性、人民属性、战略属性，要加快形成更加系统、更有支撑力的学科专业体系顶层设计方案，同时作为人才培养基础的学科专业也要根据时代要求更新内涵。建立科技发展、国家战略需求牵引的学科专业设置调整有效机制，需要高校、市场、政府、中介组织和学生形成基于信息共享的协同体，共同服务人才培养提质，共同支持学科专业优化。

◎关键词  科技发展；国家战略需求；学科专业设置调整；有效机制

学科专业是高校教学科研的学术内核和基础设施，是人才培养的重要载体和平台。高校学科专业的设置调整关乎人才的知识结构和素养能力，直接影响高等教育人才供需适配程度和教育资源的利用效率，影响教育先导性、基础性支撑作用的发挥。从历史和现实的双重视角来看，科技发展和国家战略需求对学科专业建设是一种牵引导向关系。如何整合各方力量形成科技发展、国家战略需求牵引的学科专业设置调整有效机制，进而为教育强国、科技强国、人才强国建设匹配更加系统、更有支撑力的学科专业体系，是学科专业设置调整的核心问题。

国家战略需求牵引始终是我国高校学科专业设置调整的基本策略

高校学科专业设置调整不仅是高等教育自我革新的内在要求，更是响应国家战略需求、推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所在。长期以来，我国高等教育学科结构的优化调整紧密围绕国家战略需求，体现了高等教育与国家战略的深度融合。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新一轮科技革命的加速推进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国先后出台坚持走中国特色自主创新道路、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扎实推进高质量发展和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实施就业优先战略促进高质量充分就业等重大举措。以科技发展和国家战略需求牵引高校学科专业设置调整成为更加迫切的高等教育综合改革诉求。在此背景下，高校学科专业布局也进入了新一轮增撤并转的调整期。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了“加快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的总要求，强调“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的《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提出“分类推进高校改革，建立科技发展、国家战略需求牵引的学科设置调整机制和人才培养模式，超常布局急需学科专业”等具体目标要求。在去年的全国教育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强调，“以科技发展、国家战略需求为牵引，着眼提高创新能力，优化高等教育布局，完善高校学科设置调整机制和人才培养模式，加强基础学科、新兴学科、交叉学科建设和拔尖人才培养”。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指出，“超前布局、动态调整学科专业，优化办学资源配置”。一系列的顶层设计擘画了新时代高等教育发展的战略路径。

面对新一轮科技革命的深入发展，为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促进新质生产力加速发展、促进全社会更高质量更加充分的就业，为实现教育强国、科技强国、人才强国的建设目标，高校要主动作为、准确识变、积极应变，在学科专业布局和调整优化上要有前瞻性、战略性，要有系统思考和科学谋划。通过构建更加灵活多元、更加弹性开放的学科专业设置调整机制，为教育强国、科技强国、人才强国建设提供更加系统、更有支撑力的学科专业体系。

教育科技人才强国需要更加系统、更有支撑力的学科专业体系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加快建设教育强国、科技强国、人才强国”的重要目标。学科专业是人才培养的基础平台，是构建高质量人才自主培养体系的核心支柱[1]，对教育质量提升、科技创新突破和战略人才培养都起到重要的支撑作用。以下从根本属性、顶层设计和理念内涵三方面讨论学科专业设置调整的逻辑。

1.学科专业设置调整首先要体现政治属性、人民属性、战略属性

学科专业作为高质量教育体系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设置调整过程中，必须坚守正确的方向，体现出政治属性、人民属性和战略属性。

学科专业设置调整应体现政治属性。首先，学科专业设置调整应保障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落实。应将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作为学科专业调整的首要目标，通过学科专业设置调整，改革人才培养模式，优化学生的能力和素养结构，使其成为合格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其次，学科专业设置调整应保障教育、科技、人才“三位一体”战略的实施。学科专业设置调整是教育链、创新链、人才链三者的交汇点，进行学科专业设置调整，应以科技发展为导向，以人才培养为核心，以教育变革为推动力，打破教育、科技、人才三者的壁垒，实现全方位共同育人的新局面。最后，学科专业设置调整应保障高质量高等教育体系的建设。高等教育实现内涵式发展的关键，就是提高质量、强化特色[2]。学科专业设置调整的最终落脚点也是质量提升。高校应借助学科专业调整，进一步改变人才培养模式，深化教育教学改革，重塑课程体系，提升教育质量。

学科专业设置调整应体现人民属性。随着科技进步和劳动力市场的变革，终身学习的重要性正与日俱增。因此，学科专业设置调整不仅要考虑当前毕业生就业，还要考虑到人的终身学习和发展，要重新审视不同学段、类型教育人才培养目标、内容的有机衔接，建立跨越职前、职后的灵活学习机制和育人模式，以满足人民多样化的需求。

学科专业设置调整应体现战略属性。面对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高等教育学科专业设置调整一定要具有前瞻性和引领性，充分体现国家重大战略需求。对于传统学科，要注重内涵式发展，强化特色，形成影响力。对于新兴学科和交叉学科，则应根据科技发展趋势提前布局，并对高校体制机制进行变革，消除不利于新兴和交叉学科发展的桎梏。对于急需和战略重点学科专业，应在资源配置上加大投入，并做好区域布局。对于应用型学科专业，则应加强产教融合，提升专业与市场的适配性。

2.加快形成更加系统、更有支撑力的学科专业体系顶层设计方案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高校进行了多次学科专业设置调整。经过几十年努力，我国已建立起具有中国特色、门类相对齐全的学科专业体系，为响应国家战略作出了巨大贡献[3]。但在学科专业设置调整过程中，也还存在一些有待改进的问题：专业重复设置现象突出，不利于资源的有效整合；市场作用发挥不足，致使学科专业调整滞后；高校缺少办学自主权，致使学科专业调整灵活性不足[4]等。

学科专业设置调整是教育强国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直接关系到我国高等教育的高质量发展进程和国家整体竞争力的提升，应立足国家战略，紧密结合社会发展需要，以系统思维来进行整体谋划，避免出现一窝蜂追逐热点，学科专业结构失衡的现象。

首先，要加强学科专业设置调整的前期调查研究。对未来人才需求趋势要进行深入研究与预测，以保证学科专业调整符合未来科技发展、国际竞争和产业升级的趋势。从国际上看，目前不少国家已在开展这方面的全国性调研。如澳大利亚的技能评估和预测（SAA）系统通过雇主调查收集了大量劳动力技能需求数据，以预测州和地区级别的就业趋势[5]。加拿大“职业信息网络”数据库包含超过900个职业的详细技能要求信息[6]。这些调查研究为学科专业设置调整提供了充分而有效的信息。

其次，要明确学科专业设置调整的整体架构和目标。对不同类别学校、不同区域学校进行学科专业设置调整的方向要进行整体把控。对于研究型大学，应加强基础学科和前沿学科的发展，推动学科交叉融合，形成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学科群，培养拔尖创新人才；对于应用型大学，则应以服务地方经济发展为主要目标，培养适合地方产业需求的应用型人才；对于高等职业学校，则应加强校企合作，灵活回应市场需要。从区域层面来看，应围绕区域协调发展战略、区域重大战略和主体功能区战略，合理布局学科专业，突出地区优势，打造一批融人才培养、科学研究、技术创新、社会服务等功能于一体的专业集群[7]。

最后，要整体推进学科专业设置调整体制机制改革。要明确学科专业设置与调整的决策机制，理顺政府、高校、企业三者的关系，形成多元主体协同联动机制。要优化学科专业设置与调整的资源配置机制，确保各类学科专业都能获得与其发展需求相匹配的资源，同时鼓励高校积极拓宽资源渠道，为学科专业发展提供有力保障。要健全学科专业设置与调整的评估与反馈机制，对学科专业发展的状况进行客观评估、全面跟踪和及时反馈，避免学科专业发展与社会需求脱节的情况出现。要建立学科专业设置与调整的信息服务机制，为政府、高校、企业、学生及家长提供参考。

3.作为人才培养基础的学科专业需根据时代要求更新内涵

学科专业的内涵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随着社会经济和教育体系的发展而发展。中国高等学校的“专业”概念来源于1952年的院系调整时期，形成了以系为管理单位、以专业为教学主要机构的模式[8]。而在美国，“专业”指一个系列、有一定逻辑关系的课程组织，没有对应的实体机构，专业设置由学校自主确定，专业名称不统一，体现了美国高校专业的柔性特征[9]。

近年来，随着科技的发展，传统以学科为组织的人才培养模式和知识生产模式正在发生变化，更加强调跨学科性、异质性、非等级性等特点[10]。同时，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劳动力市场对人才的需求也在发生变化，更加强调人才的创新创造能力、问题解决能力、沟通交流能力等，而这些能力的培养也超出了传统学科专业的边界。因此，新的时代特征要求我们不断拓宽和更新对学科专业内涵的理解。

学科专业设置调整应从刚性走向柔性。传统的学科专业设置有较强的壁垒，缺乏灵活性和适应性。然而，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单一学科的知识体系已难以满足复杂多变的现实需求。因此，应通过设置灵活的课程体系、允许跨学科选课、开设交叉学科课程等方式，打破传统学科壁垒，促进知识的交叉融合。学习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需求与职业规划，自主选择并组合不同的知识模块进行学习，构筑个性化的知识体系，以应对快速变化的劳动力市场。

学科专业设置调整应从静态走向动态。近年来，科技发展的速度不断加快，新兴领域不断涌现，对人才的需求也在不断变化。因此，需要建立一种快速响应机制，以回应科技、市场和社会发展的需求，定期对学科专业进行评估和调整。同时，鼓励高校和产业界建立紧密的合作关系，确保学科专业设置的针对性和前瞻性。

学科专业设置调整应从封闭走向开放。在终身学习的背景下，应打通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的界限，探索更加开放包容的学科专业体系。要紧密围绕人的终身发展需求，增加学习内容选择和学习成果认证的灵活性[11]，探索以课程模块的形式进行学习和微学历认证，允许学生根据实践需要，灵活安排学制，分阶段达成学业目标。此外，学科专业设置的调整也应打破地域和国界的限制，促进国际交流与合作，实现开放共享。

构建更加灵活多元、更加弹性开放的学科专业设置调整机制

科技发展、国家战略需求牵引的学科专业设置调整机制必然灵活多元、必须弹性开放。实现这一目标，需要高校、市场、政府、中介组织和学生五类主体密切合作，在全社会形成共同服务人才培养提质、共同支持学科专业优化的资源汇聚机制和协同育人机制。

1.高校要兼顾主动适应市场需求和保持发展优势学科的战略定力

学科和专业常被并列表述，二者关系密切，但学科建设和专业发展的逻辑并不完全一致。学科建设以知识发现、生产和创造的科学逻辑为主要依归，而专业的设置、发展与调整则遵循基于优势学科领域的实践逻辑，强调回应市场需求变化和人才培养对市场的适应性。高校学科专业设置调整既要紧跟市场需求变化，又不能盲目跟风追热点、赶时髦，学科专业设置调整的根本遵循是为服务科技发展和国家战略需求提供一流人才，而一流人才的培养来自一流专业，一流专业的产生则建基于一流学科的建设和发展。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实施就业优先战略促进高质量充分就业的意见》将“提高教育供给与人才需求的匹配度”作为解决结构性就业矛盾的首要举措，提出“扩大理工农医类专业招生规模，根据社会需要、产业需求、职业开发优化调整学科专业设置”，进一步明确了学科专业设置调整的方向。对此，高校要深入贯彻就业优先战略，以市场企业所盼为人才培养所向。同时，专业的新增或裁撤不能脱离学校学科积淀的历史与现实情况，要坚持市场导向和强院兴校的双重标准。为此，高校特别是研究型高校要盘活整合现有优势学科资源，紧盯科技发展最新方向和前沿趋势，促进学科在守正中创新，在交叉中突破，在融合中发展。

高校作为人才培养的主体，需要积极响应国家政策号召，主动加强与教育主管部门、行业部门联动，对接区域发展重大战略和主体功能区战略，要加强学科专业发展规划，加快推进一流学科建设，在科学研判的基础上主动适时调整学科专业设置，建立人才需求预测、预警、培养、评价等多方协同机制，实现学科专业与产业链、创新链、人才链相互匹配、相互促进。高校还需要完善学科专业建设质量保障机制，定期开展自评，确保人才培养方案的实施效果。同时，学科专业设置调整不能一哄而上、盲目跟风，不同层次和类型高校学科建设和专业设置要错位发展，要结合自身办学底蕴、定位和特色，有所为有所不为，努力构建可持续发展的良性学科生态体系，“形成各类高校差异化发展的特色学科专业集群，推进中国特色的人才自主培养体系构建”[12]。不同层次和类型高校要通过学科专业优化调整，为理论—技术—产品—商品的产学研链条全过程提供差异化的智力支撑和人才资源。

2.市场要更深更实介入人才培养过程，成为学科专业调整的共同主体

企业作为主要的市场主体和人才需求方，在人才培养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应该更深入更广泛地参与到人才培养过程中来。近年来，我国在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方面已取得诸多进展，这对高校人才培养和学科专业优化调整起到重要助推作用。但不可回避的是，我国产教融合和校企合作在很大程度上仍重形不重实，很多时候象征意义大于实际作用。为切实解决上述问题，要拓宽校企合作形式，深挖合作内容，夯实合作根基，企业要通过多种途径和形式更深更实地参与高校人才培养和学科专业优化过程。譬如，企业向高校提供实习和实训机会、提供资金和设备支持、建立奖助学金、参与教学活动和学校管理，以及校企共同开发课程和教材、共同开展科研项目等。

企业要在培养方案和培养过程等各环节加强产教交流和校企合作，与高校合作构建面向未来的课程体系，强化产业技术实践课程，积极推进当地研发中心和生产一线的科研成果进教材、进课堂、进实验。市场和企业要通过深度参与高校学科专业优化调整过程，真正成为学科专业优化调整的共同主体，以确保学生能够学到与实际工作紧密相关的知识和技能。

当然，企业作为经济组织，在产教融合和校企合作的过程中必然考虑实际收益。因此，要对校企合作的效果开展科学评估，以便不断改进合作模式，完善合作内容。企业可与高校合作建立科学合理的绩效评价体系，定期对校企合作项目进行评价和考核，评估校企合作在教学改革、课程开发、科研项目等方面的成果、成效，评估企业通过校企合作在学生中传播企业文化和价值观的效果，评估校企合作是否有助于企业与相关高校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以及这种关系对双方长远发展的影响。

3.政府要加强统筹协调，促进各方形成学科专业优化调整合力

高校学科专业设置和优化调整是一个涉及多方主体、牵涉多方利益的动态复杂过程，涉及政府的宏观调控和政策制定、高校的响应、企业的需求、中介组织的信息联结和供需对接服务，以及学生的个人发展和就业等多个方面。在与学科专业设置调整有关的高校、市场、政府、中介组织和学生五类主体中，政府居于协调各方、统筹全局的中枢地位，需要平衡各方利益、运用各方优势、整合各类资源、发挥各方才智，在全社会广泛形成各方共同参与人才培养的资源汇聚机制和协同育人机制。

对于高校来说，政府需要通过政策发布、规则制定等促进高校学科专业设置调整和人才培养过程密切追踪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发展方向，预测研判市场新产品、新业态、新模式对高校人才培养的新需求，引导高校人才培养积极对接科技发展新趋势和国家战略新方向。

对于市场和企业来说，政府首先要通过制定和实施相关政策，明确提出深化产教融合的目标和原则，鼓励企业参与人才培养全过程。要鼓励企业主动作为，对参与校企合作的企业给予税收减免等激励措施；中央和地方政府还可以通过财政拨款、项目资助等方式，支持企业与高校开展合作项目，共建实验室、研究中心等。在行业方面，政府需要建立教育系统与行业部门之间的联动机制，加强人才需求预测、预警、培养、评价等方面的协同，实现学科专业与产业链、创新链、人才链的相互匹配和彼此增益。政府要为企业参与高校人才培养过程搭建平台，促进校企之间的信息交流和合作对接；要制定完善相关法规，明确校企合作的组织形式、主体资质、合作方式等内容，保障合作双方权益。

对于中介组织来说，政府要做好引导和扶持工作，使中介组织真正做到一手服务学生专业选择和就业择业，一手服务企业需求信息发布和人才招募，打破高等教育人才供需的信息壁垒和不对称，畅通供需信息交流。

对于学生群体，政府要确保其呼声和诉求能被听到和考虑，学科专业设置和优化调整要回应学生的关切，促进学生的个人发展和成才就业。最后，政府要建立有效的评估和反馈机制，定期评估教育质量和人才培养效果，及时调整和改进相关政策和实践。

4.学生和中介组织要通过适当途径积极参与学科专业优化调整过程

在有关高校学科专业设置和优化调整的讨论中，政府、市场和高校是传统上的协调三角，学生和中介组织则经常被忽略，而实际上他们是学科专业设置和调整过程的重要利益相关者，必须将上述五类主体视为一个相互影响、彼此关联的系统联动整体。

学生作为教育的直接受益者和培养对象，其对学科专业设置和调整过程的参与可以确保调整方案更贴近学生的学习需求和职业发展期望。通过学生的反馈，学校可以及时了解课程和教学中存在的问题，从而更加有的放矢地予以改进。中介组织则往往对行业动态和市场需求有较为深入的了解，他们的参与可以帮助学校更好适应市场变化，助力高校适时调整学科专业以满足就业市场的需要，提高学校和毕业生在就业市场上的竞争力。此外，让学生和中介组织参与学科专业设置调整的决策过程，可以增加决策的透明度和公正性，减少不必要的误解和冲突。公开和包容的决策过程有助于建立信任，提高学生和中介组织对学校政策的支持度。因此，学生和中介组织以适当途径参与高校学科专业优化调整过程十分必要。

学生参与学科专业优化调整过程的途径可以灵活多样。学生既可以通过问卷调查、座谈会等方式，向学校和教育部门提供对现有学科专业的意见和建议，表达自己的学习需求和对未来职业发展的期望，也可以通过参与教育评估、专业认证活动、课程和教材开发、实习实训活动、校企合作项目、教育政策讨论等为学科专业优化调整提供实践依据、创新思维、市场信息和科研支持，帮助高校从多个角度审视和改进学科专业布局、教育教学质量和课程设置情况。

中介组织参与高校人才培养和学科专业调整的途径更加多元。例如，中介组织可以建立多方沟通平台，或者作为桥梁，收集和分析行业需求，为学科专业设置提供市场导向的参考数据，促进学生、学校、企业之间的信息交流和资源共享；参与学科专业的认证工作，确保教育质量符合行业标准；为学生提供职业规划、就业指导和咨询服务，利用其掌握的实习和就业数据，为学校提供关于学科专业市场需求的分析报告，帮助高校和学生更好地了解行业趋势和就业市场；参与教育改革项目，为学科专业优化调整提供支持；参与教育质量评估、教师资格认证、评价与专业发展服务等工作，提供专业标准研制、教育质量评估、教学成果转化等服务。

当然，学生和中介组织参与人才培养和学科专业优化调整过程需要其他各方的支持，尤其是高校要为二者创设必要的参与途径和平台。学校管理层和相关行政部门可定期与学生和中介组织举行会议，就学科专业调整的进展和计划进行沟通，通过建立稳定的交流渠道，确保信息的及时传递和问题的有效解决。

参考文献：[1][2][7]教育部高等教育司.优化调整高校学科专业 服务发展新质生产力需求[J].中国高等教育，2024（7）.  

[3]袁广林.新科技革命与交叉学科专业设置——兼论新一轮学科专业目录调整的方向[J].研究生教育研究，2021（5）.

[4]林小艳，陈思豪，陈翠荣.高校学科专业动态调整:意义、困境及路径[J].湖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0（6）.

[5][6]OECD. Getting Skills Right: Brazil[EB/OL].2018-12-1）[2024-09-25]. https://www.oecd-ilibrary.org/docserver/9789264309838-en.pdf?expires=1728278322&id=id&accname=guest&checksum=15AE44F78E91F6B7CC05833C03E03DB3.

[8][9]卢晓东，陈孝戴.高等学校“专业”内涵研究[J].教育研究，2002（7）.

[10]迈克尔·吉本斯，卡米耶·利摩日，黑尔佳·诺沃提尼，等.知识生产的新模式：当代社会科学与研究的动力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11]袁雯，毛丹，张继龙，等.基于劳动力市场适配性的高等教育人才供需机制研究[J].教育发展研究，2024（17）.  

[12]贺祖斌，周坚和.加强学科专业调整优化 推进高等教育现代化[J].中国高等教育，2023（15/16）.

[本文为2024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重大项目“高等教育人才供需适配机制研究”（VIA240008）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上海师范大学、教育部“教育大数据与教育决策”实验室，其中袁雯为上海师范大学校长、教育部“教育大数据与教育决策”实验室管委会主任】

（原载2025年第8期《中国高等教育》杂志）